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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還是一如既往軟綿綿的茶點呢!你就不會烤點餅乾什麽的嗎?小心體重計爆表喲。」


「嗯……」


「告訴你喔,我最近可是連續三回彈幕戰贏了靈夢那傢伙喲!博麗巫女什麽的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嘛!在『彈幕就是火力』的真理下也要俯首稱臣呢!」


「嗯~~~」


「還有,我又在圖書館淘到了很不錯的魔導書咧!魔法回路的重構、魔力多點重現這些中高難度的東西都有很詳細的闡述呢,雖然對我來說這些東西都只是削弱主火力的東西而已――」


「嗯――」


「哦哦哦!你這裡也有很不錯的書嘛,怎麼之前都沒見過這些……魔界帶來的新書?」


「……嗯。」


「真棒欸――嗯,我先借走,老規矩死後再還給你啦!」


「不行。」








――這種時候就這麼堅決地拒絕嗎這溫室魔法使?!


黑 白的人類魔法使看著窗戶旁駐紮著的人形軍團,又回頭看看自始至終也未將視線從書中抽離的人形使,心中莫名地燃起了怒火。她陰沉著臉走到小圓桌前,狠狠地將 書摔在桌上。書引起的震動驚醒了桌上杯中的紅茶,泛著驚慌的波紋。不等人形使反應過來,魔法使早已用手將對方正在閱讀的書籍摁在桌上,瞪著對方質問。


「我說,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嗎?」


「我不認為從窗戶鑽進來的人是我的客人,」人形使十指交叉托著下巴,蒼藍雙瞳的焦點卻刻意迴避了魔法使琥珀中凝聚的怒氣,落在對方身後的書架上,「沒有把你當小偷處理已經是我的仁慈了喲,鄉下魔法使。」


「『乖乖地從大門進來的你一定是冒牌的霧雨魔理沙。』這話可是你說的,我沒理由不證明一下自己的真偽吧?」魔理沙抽出愛麗絲對面的椅子,沒好氣地坐了下來,將自己杯中的紅茶一飲而盡。


愛麗絲看著賭氣的魔理沙,將笑意毫不掩飾地在嘴角勾勒出來。她端起茶壺,不緊不慢地斟上一杯茶。午後的陽光將茶水劃過的弧線溫暖得清澈透亮,在窗外清風的柔撫下顯得更加柔軟,悄無聲息地躺入了潔淨的白瓷茶杯中。


「這一點都不好笑好不好!」雖是這麼說,魔理沙的語氣明顯地緩和許多,第二杯茶也只是被她端起啜飲。愛麗絲見她的情緒穩定下來,於是將書又捧起繼續閱讀。


拿起一旁的茶匙,魔理沙往茶中倒了一大勺糖。茶匙快速地攪動著明亮的茶水,卻也讓茶水顯得不夠清澈。


這傢伙,果然很討厭我么。魔理沙在心底發出苦笑。


個性完全相反,一碰面就拌嘴,魔法研究的方向也迥然不同的我們,是怎麼成為「禁咒的詠唱組」的呢?


…… 是因為她被靈夢遺忘了啊。


或許,她只是想要報復靈夢而已才同意我和一起組隊解決異變吧。而我卻忘乎所以地說出「我們一定是最棒的搭檔!」這樣不知天高地厚的話來。


明明就知道,愛麗絲的蒼藍中只有緋紅的身影。然而我卻將她無意中伸出的手當做她對我的心意而緊緊握住。


當她意識到我的出格之後,厭惡我也是必然的吧。


――然而無論如何,我也想握住她的手呢。









「…… 真差勁啊我。」


愛麗絲不經意地瞥見魔理沙一臉受傷的表情,像隻從樹上摔下傷了腿卻也只是倔強地哼兩聲又忍痛走開的野貓,心中不由一緊。


――是不是太過分了呢?


雖然剛剛她來煩我看書的確是她的錯,但是像剛剛那樣完全無視她似乎也做得太超過了一點呢。


不知道爲什麽,每次見到她心中總會有種很莫名的感覺。這種感覺……是叫焦躁嗎?


這種焦躁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呢?


是她第一次向仇外的我笑著打招呼的時候嗎?


是她不由分說拉著我滿幻想鄉跑的時候嗎?


是她安慰被靈夢完全遺忘的我的時候嗎?


是她對我說「我們一定是最棒的搭檔!」的時候嗎?


還是說,根本就沒有一個具體的時間點。而是她不斷地在我生命中的重複,讓我無意識地擁有了這種焦躁的情感呢?


「……我不明白啊。」


「幹嘛,看到什麽疑難問題了嗎?事先說明人形操縱什麽的我可幫不上忙。」茶匙碰撞瓷杯的聲音突然停止,隨之而來的是魔理沙裝作不在意的話語。


「…… 說你啊。」愛麗絲故意將視線定格在字母『й』上,竭力裝作不經意地問,「明明可以去神社蹭飯,可以去圖書館搶書、去香霖堂搶稀奇物品,甚至可以在自家做你的蘑菇魔法研究,爲什麽總是到我家來呢?」


「……說的也是啊。爲什麽呢?」短暫的沉默之後,魔理沙居然像平常那樣笑了起來,「我的確是喜歡神社的免費晚餐,在圖書館和香霖堂掃蕩也頗有成就感,蘑菇魔法研究更是我的日課。那我爲什麽還要來這裡呢?」


「因為我也不知道啊,只是單純地想來罷了。」她又一次將剩下的茶仰頭飲盡,面色好似喝了酒一樣有些泛紅,「有茶喝有點心吃還有自己無論如何也想對她說話的人在這裡,一般人類都會禁不住誘惑吧。」








焦躁的情感,居然在一瞬間膨脹,將整個臉漲成通紅。


然而嘴角的曲綫,也收不回來了。


「……這還真是符合你的風格的回答。」輕輕合上面前用來隔離外界的書本,蒼藍靜靜凝視著琥珀,「偶爾聊聊天似乎也不錯呢。」






(FIN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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